我们依赖于母亲而活着,像蒜苗之依赖于一颗蒜。当我们到了被别人估价的时候,母亲她已被我们吸收空了。没有财富和书本知识,母亲是位一无所有的母亲。她奉献的是满腔满怀恒温不冷的心血供我们吮咂!母亲呵,娘!我的老妈妈!我无法宽恕我当年竟是那么不知心疼您、体恤您。
是的,我当年竟是那么不知心疼和体恤母亲。我以为母亲就应该是那样任劳任怨的。我以为母亲天生就是那样一个劳碌不停而又不觉得累的女人。我以为母亲是累不垮的。其实母亲累垮过多次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在我们做梦的时候,几回母亲瘫软在床上,暗暗恐惧于死神找到她的头上了。但第二天她总会不可思议地挣扎了起来,又去上班……
她常对我们说:“妈不会累垮,这是你们的福分。”
我们不觉什么福分,却相信母亲累不垮。
在北大荒,我吃过大马哈鱼。肉呈粉红色,肥厚,香。乌苏里江或黑龙江的当地人,习惯将大马哈鱼肉包饺子,视为待客的佳肴。